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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備課

發布時間:2021-03-16 01:05:00

1. 關於歌頌老師的詩歌

1,《蜂》唐代:羅隱

不論平地與山尖,無限風光盡被占。

採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

解釋:白話意思是無論是在平地,還是在山峰,及其美好的風景都被蜜蜂佔有。蜜蜂啊,你采盡百花釀成了花蜜,到底為誰付出辛苦,又想讓誰品嘗香甜?

本篇詩句,是謳歌蜜蜂的辛勤勞作,不為私利的品質的。而蜜蜂的這種品質,也正是老師具有的優秀品格,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2,《春夜喜雨》唐代:杜甫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解釋:白話意思是好雨知道下雨的節氣,正是在春天植物萌發生長的時侯。隨著春風在夜裡悄悄落下,無聲的滋潤著春天萬物。

此詩是杜甫的名篇,運用擬人手法,以極大的喜悅之情細致地描繪了春雨的特點和成都夜雨的景象,熱情地謳歌了來得及時、滋潤萬物的春雨。在這首詩中,尤其是「潤物細無聲」這一句後來往往被用來比喻老師默默地教導影響著孩子們,就像春雨在夜裡悄悄地落下,悄然無聲的滋潤著大地萬物一樣。

3,《己亥雜詩·其五》清代:龔自珍

浩盪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解釋:白話意思是離別京都的愁思浩如水波向著日落西斜的遠處延伸, 馬鞭向東一揮,感覺就是人在天涯一般。從枝頭上掉下來的落花不是無情之物,即是化做春泥,也甘願培育美麗的春花成長。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詩人筆鋒一轉,由前兩句抒發離別之情轉入抒發報國之志。」落紅,本指脫離花枝的花,但是,並不是沒有感情的東西,即使化做春泥,也甘願培育美麗的春花成長。不為獨香,而為護花。

後來也以此句比喻教師的奉獻精神,教師像園丁一樣守護者祖國的花朵,而自己日漸變白的雙鬢,漸老的容顏不就似那片片凋零的花瓣。

4,《奉和令公綠野堂種花》唐代:白居易

綠野堂開占物華,路人指道令公家。

令公桃李滿天下,何用堂前更種花。

解釋:白話意思是綠野堂建成之後占盡了萬物的精華,路人指著宅子說這是裴令公的家啊。裴令公的桃李學生遍布天下,哪裡用得著再在門前屋後種花呢?

此詩運用借代的修辭,以桃李代學生,綠野堂指的是唐代裴度的房子名。這首詩通過寫裴度房子不用種花就占盡了萬物的精華(房子顯眼氣派)。表現了對一個老師桃李滿天下芳名遠播的贊美。

5,《新竹》清代:鄭燮

新竹高於舊竹枝,全憑老乾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

解釋:白話意思是新長的竹子要比舊竹子高,它們的生長全憑老的枝幹扶持。下年又有新長出來的,會長得更高。

此詩以竹子的氣節比擬老師,比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新生力量的成長又須老一代積極扶持。前兩句是回顧,既表達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又表達了後輩不忘前輩扶持教導之恩;後兩句是展望,用以表達新生力量將更好更強大。

2. 劉仙洲的主要貢獻

早在本世紀初,劉仙洲就認為中國工科高等教育帶有濃厚的半殖民地色彩,在大學教學中都採用外國教材,長此下去,我國學術永無獨立之日。於是,他發奮編寫中文教材,教一門課,便寫成一本教材,由普通物理、畫法幾何、經驗計劃到機械學、機械原理、熱機學、熱工學等,編寫了15本中文教材,不愧為我國中文版機械工程教材的奠基者。他在編寫這些教材過程中,參考了大量國外有關書刊,並注意聯系中國實際,內容充實、條理清晰、深入淺出,深受師生的歡迎。這些教材大部分由商務印書館先後出版,有些教科書後來又多次增訂再版,並編入《大學叢書》、《萬有文庫》。例如《機械原理》一書長期廣泛使用於各大學工科院校,哺育了我國幾代工程人才。
為了編寫這些教科書,劉仙洲幾乎獻出了自己的全部課余時間和假期。清華大學工學院院長顧毓琇在為劉仙洲著作所寫的序言中,對這位機械工程學者「於教學之暇,孜孜不倦,努力著述,將大學機械工程之課本一而再,再而三貢獻於國人」,表示欽佩。
劉仙洲在教書和編書過程中,深感我國機械名詞相當混亂。許多機件只有外國名稱,僅有的一些中國名稱也是五花八門。同一種機件,工廠里一個叫法,科教界另一個叫法,書本上又是一種寫法。例如,工廠把彈簧(spring)音譯為「司不令」,聯軸器(coupling)為「靠背輪」,機車前的排障器(scraper)為「豬拱嘴」,機車進退轉向器月牙板(reverser)為「弔死鬼」,既不雅馴,又不統一。為了改變這種混亂狀況及增加更多的名詞,劉仙洲於1932年接受中國機械工程師學會的委託,編訂《英漢對照機械工程名詞》。他查閱了我國明代以來涉及工程的書籍數十套,匯編成記有各種名稱的萬張卡片,按照「從宜」、「從俗」、「從簡」、「從熟」四大原則,從中選取一個恰當的名詞。例如:pump一詞有「恆升車」、「抽水筒」、「運水器」、「哪筒」、「邦浦」、「泵」等14種叫法,他和大家反復琢磨,最後選定「泵」;carburator叫「油壺子」,含義不清,他就按從宜的原則,改為「化油器」;cam叫偏凸輪,不夠簡捷,便簡稱為「凸輪」;Ball bearing直譯為「球軸承」似乎很貼切,但考慮到當時很多人已習慣用「滾珠軸承」一詞,也就從俗保留下來。有些外文名詞的概念很難翻譯,他常常苦思多日不得其果,於是就創造出新字,如《熱工學》中重要概念熵(entropy),焓(enthalpy)等字。這項編輯工作歷時一年多,匯集成11000多個名詞,於1934年由商務印書館正式出版,又於1936年、1945年兩次增訂,詞彙由1萬多增到2萬多。《英漢對照機械工程名詞》的出版,受到工程界的熱烈歡迎。我國機械工程名詞由此逐步統一起來,象「節圓」、「齒節」等機械名詞,當初叫起來曾感到不很習慣,現在大家已經非常熟悉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中國科學院編定的《英漢機械工程詞彙》前言中指出:「本編是在劉仙洲同志的《英漢對照機械工程名詞》基礎上進行編訂的」。
在教書育人工作中,劉仙洲素以勤奮、嚴格、誨人不倦著稱。他在授課期間,從不遲到早退,更不缺課:課前總是作充分准備,講課語句簡練,條理清晰,論述透徹;在黑板上寫字和作圖極其工整,一絲不苟。從學者感到容易接受,理解很深。他嚴於律己,又嚴格要求學生。他規定學生不得無故缺課,作業和考卷過時不收。有個學生計算飛輪半徑,把小數點錯移一位,1.2英尺竟成了12英尺,他嚴厲地指出:「半徑12英尺的飛輪,那個廠房要多高?!一個工程師這樣馬虎將會造成多大的損失!」他在教學過程中一貫採用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教學法。讓學生在聽課的同時,觀摩和接觸實物或模型;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讓學生拆裝有關機械,學會使用它們,從而加深理解原理及應用。他認為嚴謹正規、理論聯系實際是培養工程師基本素質的重要條件。他的很多學生畢業後.在工作崗位上勤勤懇懇,認真負責,理論與實際密切結合,做出了突出的成績,這是與劉仙洲當年潛移默化的影響分不開的。 劉仙洲長期從事農業機械的研究工作,對發展適合我國國情的農業機械作出了貢獻。
1920年,華北五省大旱,他自行設計並在留法勤工儉學預備班的實習工廠試制了兩種提井水的新式水車,種用人力,一種用畜力,製造簡單,效率也高。這種水車被推廣200多架,受到農民好評,獲得農商部頒發的獎狀。抗日戰爭期間,他在昆明搞過改良犁、水車和排水機的研究工作,並發表論文《中國農器改進問題》。1946年,他又專程到美國考察和研究農業機械,歷時一年半。他從西雅圖、舊金山到芝加哥,訪問了十幾個州的農學院、農業實驗站、農業機械廠以及灌溉工程,收集有關資料四五百種,並參加美國農業工程師學會年會,會見了該學會第一任會長戴維斯等許多著名農業工程學家。他從考察中得出見解:中國應首先偏重農業,作為推動一切建設的基礎。農業機械必須適合中國國情,與其模仿外國的大型機械,不如先對我國原有的畜力機械加以改善,即機械部分改進設計,動力部分仍用畜力,然後求其發展。
劉仙洲回國後,在中國工程師學會作了題為《農業機械與中國》的學術報告,並寫成20萬字的教材《農業機械》,在清華人學機械繫講授。新中國成立以後,作為華北農業建設委員會委員和華北農業機械總廠顧問,他熱情參加在華北推廣10萬台水車的工作,每周星期六到廠研究農業機械改進試驗中的技術關鍵問題。1956年,他主持制定我國農業機械化電氣化的長遠規劃,為我國農業科技事業發展奠定了基礎。他還建議華北農業機械總廠創辦農業機械專科學校,並親自擔任教務長和講課;建議清華大學成立農業機械繫和農田水利專修科,並將自己多年收藏的農業機械書刊700餘冊贈予學校。這些專業畢業生,今天已成為全國各地農業機械事業的骨幹力量。 在中國古代機械工程的研究中,常常可以遇到同一發明有好幾種彼此互異的記載,而同一記載又往往出現在好幾種不同的版本中,劉仙洲總是全面掌握這些文獻,逐字逐句加以校核,去偽存真,一絲不苟。例如車的發明者,相傳有七八人之多,有人甚至認為諸葛亮曾經發明過能夠自動運行的「木牛流馬」。劉仙洲博覽古今書籍,特別是宋代的幾項文獻,斷定「木牛流馬」就是今天常見的獨輪小車,而且是由蒲元等多人創議,諸葛亮只是採納製造而已。他還從西漢許慎所著《說文解字》中找到「輦」(即「一輪車」)這個字。西漢劉向著有《孝子圖》,早於《說文解字》100多年,從東漢武梁祠石刻畫像上,可以看到孝子董永所推的就是這種獨輪車。由此可見,獨輪車創始時代至少可以推到西漢,諸葛亮只是用在「難於上青天」的蜀道上運糧而已。至於把獨輪車叫木牛流馬,都是由於無牛馬而實有牛馬之功而言,正像現在把拖拉機叫「鐵牛」,把摩托車叫「電驢」一樣。
又如《宋史》卷一百四十九《輿服志》所載吳德仁指南車的結構,是「左右龜鶴各一」。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左有一龜,右有一鶴」,也可以解釋為「左右各有一龜一鶴」。理解不同,指南車的構造也就不同:前者外圍六輪,後者外圍八輪。劉仙洲通過反復研究,雖然發現兩種結構都有可能製造,但一定要弄得非常確切,做到可靠可信。為此,他專門請教了漢語專家,又特地考證了北京故宮太和殿前龜鶴的古跡,認定應按後一種理解,方著手繪製成圖。在同書中,還記載燕肅指南車的構造,殿本宋史有「系右小平輪一匝」的話,劉仙洲懷疑「系」系「擊」之誤,但不輕下結論,貿然更改,而是認真查閱好幾種版本,最後發現百衲本宋史中確系「擊」字,才改了過來。
劉仙洲在學術上最突出的成就是對中國機械發明史的研究進行了開拓工作。國外撰寫科學技術史的人,除了提到中國的四大發明外,似乎中國就沒什麼其他重要發明創造了。實際上,在過去四五千年中,我國人民在機械工程方面的發明創造不僅數量較多,質量較高;而且發明的時間也較早,只是缺乏記載,或者記載不詳,更無圖例可據。早在20年代,劉仙洲就開始發掘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1933年寫出了《中國舊工程書籍述略》,1935年發表了包括交通工具、農業機械、灌溉機械、紡織機械、雕版印刷、計時器、兵工等13個方面的《中國工程史料》。在這以後的40年中,不管在怎樣困難的條件下,他從未間斷過搜集和研究有關資料的工作。特別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他建議在清華大學成立中國工程發明史編輯委員會,查閱我國古書籍2000多種,製成各種資料卡片16000多張。他依據這些文獻和考古挖掘的最新成就,深入分析研究了我國機械工程方面的發明創造,在許多問題上作出了自己的結論。1961年他向中國機械工程學會成立十周年年會提交專著《中國機械工程發明史》第一編。在這部專著中,他系統地總結了我國古代在簡單機械的各種原動及傳動機械方面的發明創造,有些項目早於其他國家幾百年,甚至一兩千年,為人類科學技術史增添了新篇章。其中10多項重大發明創造,如東漢張衡、唐代一行與梁令瓚的水力天文儀,北宋吳德仁的指南車和盧道隆的記里鼓車,元末明初詹希元的五輪沙漏等,已復製成實物,陳列在北京中國歷史博物館。這部專著中的《中國在原動力方面的發明》一章,已譯成英文(Chinese invention in power engineering)在美國出版的Engineering Thermophysics in China雜志上發表。
鑒於我國在古代機械工程發明創造中,農業機械最多,劉仙洲又於1962年發表了專著《中國古代農業機械方面的發明》。這部專著系統地說明了我國古代在整地機械、播種機械、除草機械、灌溉機械、收獲、脫粒、加工機械、農村交通運輸機械等方面的發明創造。日本大阪大學專門研究中國農業技術史的學者天野元之助對這部專著很感興趣,曾在日本《東洋學報》上作了詳細介紹和評論。
在中國機械工程發明史的研究中,劉仙洲既反對民族自卑,又反對夜郎自大。他主張實事求是,有就是有,無就是無,早就是早,晚就是晚。西方一般認為,機械傳動的天文鍾是歐洲人在14世紀初創始的。劉仙洲經過長達20年的研究認定,早在公元130年,東漢張衡的水力天文儀就已附有機械性計時器,並據此於1953年編導了一部科教片《鍾》。1956年9月,他應邀到義大利出席第八屆世界科學史會議。會上,英國劍橋大學教授J.李約瑟(Needham)在《中國天文鍾》的學術報告中說:「通過對一些中世紀中國書籍的考察,我們可以確定在公元7~14世紀之間,中國已有創造天文鍾的悠久傳統」。劉仙洲在自己宣讀的論文《中國在計時器方面的發明》中指出,公元2世紀,中國在齒輪的實用上已有相當高的水平,可以推斷東漢張衡水力天文儀所附的計時器已經採用齒輪系作為傳動機構,否則很難得到上述天文鍾規律性的運動。李約瑟當場表示相信劉仙洲的這一推斷,在後來發表的論文中承認,這種水力機械鍾「肯定是8世紀,也許是2世紀的裝置」,並引用了劉仙洲設計的這種水力機械的復原圖①。他說「我早就認為,中國天文鍾的傳統似乎很可能是後來歐洲中世紀文鍾的直接祖先」。與會專家都異常推崇地說:「想不到在這樣的時候,中國已有這樣復雜的發明!」但是,有的學者對此仍有疑。回國以後,劉仙洲又根據有關文獻和考古新發現進行深入究,將上述論文重新修訂發表,以更加令人信服的材料對這一題進一步作了明確回答。他確定:張衡是中國創造機械計時器的第一個人,比西方約早1000年。
在治學態度上,劉仙洲是非常刻苦、嚴謹的。有段時期,他每周講課12小時,總是爭取把課程安排在上午頭兩節,利用天亮到課前的時間備課,課後全力著述。每天寫多少字的著作,他都訂出計劃,嚴格執行。
1970年,劉仙洲在他80歲生日那天,工工整整地寫了一份《我今後的工作計劃》,並擬出《中國機械工程發明史》第二編共10章的寫作提綱,文獻資料也基本齊備,但癌症使他未能完成這一宿願。1975年10月,當他被胰腺癌折磨得一連數日不吃東西,僅靠輸液維持生命時,他仍用放大鏡一字字地閱讀文獻,用顫抖的手一字字地修改文章。在他很吃力地寫完一個「燕」字後,就再也提不動筆了。這是他生平著述300萬字中為後人留下的最後一個字 。
為了紀念這位我國機械工程界和工程教育界的老前輩,劉仙洲在國內外的學生和有關社會團體於1988年在清華大學設立了「劉仙洲獎學金」;於1990年劉仙洲誕辰100周年之際,在清華大學舉行了紀念會,並出版紀念文集。

3. 有沒有好的文章

父愛的深度
作者:風為裳

我跟楊炎結婚八年。沒見過公公。開始我以為楊炎是怕我嫌棄那個家,不肯帶我回去。於是我積極表態:選了你.就做好了接受你的父母的准備.無論他們是窮是富,是老是病。楊炎握著我的手,含情脈脈,卻不說話。

有一次.我甚至買好了三張去他家的車票.興沖沖地擺到他面前。說:「沖兒都5歲了,也該見見爺爺奶奶了。」卻不想楊炎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把車票撕得粉碎。楊炎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說:「沖兒沒有爺爺.我也沒有爹。」回手。他把一個杯子摔到了地上。我從沒見過他生那麼大的氣。

我沉默著把收拾好的包打開。把給公公婆婆買的禮物扔進了垃圾箱。那個晚上,我睡在了沖兒的床上。

楊炎從農村出來.我知道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每年過年過節,他都要買很多東西寄回家裡。每次打電話.他都說:娘.來城裡住些日子吧!娘去了哥哥姐姐家。他總心急火燎地奔過去。看得出他想家,卻從不提回家的事。楊炎也從來不提爹。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第二天是周末,楊炎把沖兒送到姥姥家。他回來接過我手裡正洗的衣服.第一次跟我說起我從未見過面的公公。

楊炎是家裡的老三.他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上了大學。這我是知道的。從前我總說:咱爹咱娘真的很偉大。農民家庭供出三個大學生.那得受什麼樣的煎熬啊!那時.楊炎總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煙。不接我的話。

楊炎上初三那年,姐姐繼哥哥考上大學後.也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師范學校。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全家人都在侍弄那二分烤煙地.陽光明晃晃的.把家裡人的心情都曬得焦躁。姐姐帶著哭腔說:我不去了.我去深圳打工,供小炎上學。

爹重重地把手裡的鋤頭摔在地上:「不上學,也輪不到你!」

他抬起頭,說:「姐.我16了,我不念了。」母親在一邊抹眼淚。哥哥蹲在地邊.有氣無力地說:「我再找兩份家教.咱們挺挺。我畢業就好了。」

家裡東湊西湊還是沒湊夠姐姐的學費。爹抬腿出去。回來時,手裡攥著一把嶄新的票子。他把馬上就可以賣好價錢的烤煙地賤賣給了村裡的會計。娘說:「就這點地都賣了,咱往後吃啥喝啥?」爹說:「實在不行。就讓老疙瘩下來。」或者爹只是那樣一說,楊炎卻記在了心裡。盡管他說了不念書的話,但這話從爹的嘴裡說出來。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姐姐上學走了。爹出去幫人家烤煙葉。爹的手藝好,忙得不可開交。楊炎卻因為爹的那句話.學習上鬆懈下來.反正早晚都是輟學的命.玩命學又怎麼樣?很快。他便跟一幫社會上的孩子混到了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跟那些所謂的「朋友」去水庫玩了一天回到家時.看到爹鐵青著臉站在門口等他。

見了他,爹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既然你不願意上學。那好,從明天起你就別上了,跟你i舅去工地上做小工!」

他瞪著爹.心裡的委屈一下子湧上來,他喊:「憑什麼讓他倆上學.不讓我上?」

爹說:「因為你是老疙瘩,沒別的理由。」

他梗起脖子,說:「不讓我上學,我就不活了。」楊炎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整整餓了自己5天.娘無奈地找來了村裡的叔叔伯伯。爹說:「想上學可以,打欠條吧,你花我的每一分錢,你都給我寫上字據,將來你掙錢了.都還給我。我和你娘不能養了兒子.最後還誰都指望不上。」

他坐起來.抖著手寫好字據。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放心.我一分一厘也不會欠你的。」

那晚.他跑到村東頭的小河邊哭了一夜。爹一定不是親的,否則.怎麼會如此對他?人家的老兒子。不都是心頭肉嗎?

他上學後,很少回家。可是爹卻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叫他回家幫他幹活。烤煙要上架,他一個人干不過來,要楊炎回家幫忙。麥子黃了,不及時收割會掉粒.還要楊炎回家搶收。楊炎咬著牙。拚命地幹活,他想考上大學就好了。離開這個家,也就算逃離苦海了。

那次割豆子。楊炎一鐮刀下去.割傷了腿。娘給他抹葯時,他問:「娘。我是你們要來的吧?」

娘嘆了口氣,說:「別怪你爹,他也是被逼得沒法兒了,他怕你們都走了。孤得慌。」

他看了看正在院子里侍弄那半壟蘿卜的爹,說:「人家的父母砸鍋賣鐵都供孩子上學,哪像他。一天只知道錢錢錢。他一天到晚凈干那沒用的。」

爹每年都要在院子里種半壟蘿卜.也許是土質不好,蘿卜全都很小很小.幾乎不能吃,全家人只能喝味道很難聞的蘿卜纓子湯。

娘還當好東西一樣,把蘿卜纓子曬干,給他泡水喝。想想他就有氣。

上高中時,哥哥畢業上班了.姐姐的生活費也可以自理了。按理說家裡的條件好了很多。爹應該對他松一點了。

可是,每次他回家拿生活費、資料費.爹都鄭重其事地掏出那張欠條.讓他把錢數記在後面,簽上名字、日期。每次寫這些時.他都會咬緊牙關。然後把對爹的感情踩在腳底下。

那年臨近高考,家裡的麥子又黃了。爹捎信給他.讓他回來割麥子。他終於沒忍住,回家跟爹大吵一架:「你就不能割,幹啥偏指著我呀?」

爹狠狠地磕掉煙袋裡的煙灰。不緊不慢地說:「養兒防老,我不靠你靠誰?」

他沒黑夜沒白天地割了三天麥子,麥子割完.他頭也不回地回了學校。

那年高考.他考了全鄉最高分。他給哥哥姐姐寫了封信,信里說.他不指望爹能供他上大學,希望他們可以借他一點錢,這些錢將來他都會還。信裡面寫得很決絕。那時,他的眼裡只有前程,親情於他,不過是娘的一滴滴眼淚.一點用處也沒有。

上大學走的那天.他噙著淚離家,甚至沒跟爹打聲招呼。他已經很多年沒叫他爹了。在他眼裡,爹更像是一個債主,有了他一筆筆債壓著.楊炎才能使勁地往外走。楊炎吸了一口煙說,我能有今天,也算拜他所賜!

走到村口.楊炎回頭看家裡低矮的土房,一不小心看到站在門口的爹.他手搭涼棚向他離家的方向望。楊炎轉過頭,心變得很硬很硬。

楊炎說:「小雲。第一次去你家,你爸給我剝橘子,跟我下象棋,和顏悅色地說話,我回來就哭了一場。這樣的父親才是父親啊。」說完,他的眼睛又濕了。

我不知道那位未曾謀面的公公為何會以這樣無情的方式對待自己的兒子.難道貧窮把親情都磨光了嗎?

楊炎從一本舊書里找出一張皺皺的紙.我看見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好些賬.下面寫著楊炎的名字。楊炎說:「還清了這張紙,我就不欠他什麼了。」

我看得出楊炎不快樂,他對沖兒極其溺愛.他不接受別人說沖兒一點點不好,就連我管沖兒.他都會跟我翻臉。我知道楊炎的心裡有個結。

跟單位請好假,我對楊炎說要出差幾天.然後去了楊炎的老家。

打聽著找到楊炎家,盡管有了心理准備還是吃了一驚。家裡三個在城裡工作的兒女,都寄錢回來.怎麼他們還住著村裡最破的土坯房?看來楊炎說的公公愛錢如命果然不假。

院子里還有半壟楊炎說的蘿卜地。每年婆婆還是會寄些曬十的蘿卜纓給我。囑咐我泡水給楊炎喝。我嫌那味道太難聞,總是偷偷扔掉。

婆婆出來倒泔水.看到我,愣了一下。說:「你怎麼來了?」我和楊炎結婚時,婆婆去過。

把我讓進屋,昏暗的光線里.我看到佝僂在炕上的老人。他掙扎著起來。婆婆說:「這是小雲,楊炎家的。」公公哦了一聲.用手劃拉了一下炕,說:「走累了吧?快坐。」

他沒有想像中凶神惡煞.感覺他只是個慈祥的鄉下老頭。

我說:「爹,你咋了?」婆婆剛要說,公公便給她遞了個眼色,說:「沒啥,人老了,零件都不好使了。」婆婆抹了抹眼睛,開始給我張羅飯。

幫她做飯的當兒,婆婆問起楊炎和沖兒。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公公,他裝作若無其事,可我知道他聽得很仔細。

跟婆婆出去抱柴,我說:「楊炎還在記恨爹呢!」

婆婆的淚洶涌而出。她說:「都說父子是前世的冤家,這話一點不假。你爹那個脾氣死犟,楊炎更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其實。最疼小炎的還是你爹。你看這半壟蘿卜,你爹年年種.就是家裡再難的時候,也沒把它種成別的。就是因為楊炎內虛.有個老中醫說蘿卜纓泡水能補氣.你爹就記下了。年年都是他把蘿卜纓曬好了,寄給你們。然後讓我打電話,還不讓我說是他弄的……」

「那為什麼爹那時那樣對楊炎呢?」

婆婆嘆了口氣。

「那時候楊炎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爹若不用激將法,怕是那學他就真的不念了。每次找他回來幹活,都是你爹想他,又不明說,誰知那孩子犟,兩個人就一直頂著牛……

「你爹的身體不行了,動哪哪疼.可是他不讓我跟孩子說,他說,他們好比啥都強,想到他們仨.我就哪都不疼了。他說什麼也不肯看病.小炎給的那些錢,他都攢著,說留給沖兒上大堂…」 我的眼睛模糊了。父愛是口深井。兒子那淺淺的桶,怎麼能量出井的深度呢?

婆婆說:「他每天晚上夢里都喊兒女的名字.醒了,就說些他們小時候的事。他說,孩子小時候多好,窮是窮點。可都在身邊,嘰嘰喳喳的.想清靜一會兒都不行……」

我站在村口給楊炎打手機。我告訴他:父親的愛像右手。它只知道默默地給予。卻從不需要左手說謝謝……

專任教授」的驕傲
陳平原

36年前,夏秋之際,粵東山村一間破舊的教室里,走進一個16歲的插隊知青。作為民辦教師,那是他的第一堂課。山村孩子沒上過幼兒園,頭一回被拘在教室里,坐那麼長時間,很不適應。不一會兒,有人舉手:「老師,我要尿尿。」你剛給他解釋,上課的時候不要隨便走動;那邊又有人哭起來了,問為什麼,說是尿褲子了。本以為初入道,從一年級教起比較保險,沒想到當「孩子王」還真不容易。可抱怨歸抱怨,這個知青,卻從此與「教師」這一職業結下了不解之緣。「文革」結束,高考制度恢復,這名知青走出大山,念完了大學,再念研究生,最後落戶在未名湖畔。有了早年教書的經驗,深知上課時不能讓聽眾有急於上廁所的感覺,二十幾年來,這位從小學一年級教到大學博士班的教師,認真面對每一堂課。大概是天道酬勤吧,這位昔日的知青,居然被評為2006年的北大十佳教師,真讓人感慨系之。

你猜出來了,這個人就是我。去年,我總共獲得了國家、教育部、北京市、專業學會以及北京大學頒發的6個獎;其中,最讓我牽掛的,是這級別最低的「北大十佳教師」。因為,其他的獎都是肯定我的專業研究,只有這個是表彰我的教書育人。課講得好不好,這在業績表上遠不及科研成果顯眼;但作為大學教師,我更看重這「傳道授業解惑」。

這些年來,除了專業研究,我還關注大學教育問題。其中,最讓我感到痛心的是,教師這一職業的「榮譽感」正在急遽滑落。幾年前,曾應邀在北大迎新會上演講,會上,有新生突然發問:老師,看你挺聰明的,難道沒有更高的追求,就甘心當一輩子教師?當時我急了,慷慨陳詞,博得一陣陣掌聲。事後,那新生跟我解釋,說父母都是教書的,對他考上北大中文系不太滿意,擔心他畢業後只能教書。是的,在很多人眼中,像我這么個年紀,即便沒混上省長市長,也得弄個校長院長當當。不久前,在一個大型國際會議上,主持人悄聲問我,你有沒有更好聽一點的頭銜?我說沒有,就是北大中文系教授。直到今天,眼看許多「成功人士」的名片上,印滿各種虛虛實實的頭銜,一面不夠來兩面,還有折疊式的;像我這樣乾乾凈凈,只寫教職的,不太多。對此,我一點也不感覺難堪,甚至還不無得意,說這才叫「專任教授」。

能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這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在我看來,當一名教師,尤其是當一名北大的教師,是很幸福的事情。說這話,不是為了應景,我在很多場合都提到,給北大學生講課,有一種滿足感。你還在備課的時候,就已經能預感到學生會在哪些地方點頭,哪些地方贊嘆,哪些地方發笑,哪些地方質疑。這種台上台下,單憑眼神就能相互溝通的默契,到目前為止,我只有在北大課堂上,才能最大限度地實現。在國內外其他大學講課,也會有漸入佳境的時候;但在北大課堂上,這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則是家常便飯。所以,面對各種誘惑時,之所以有那麼多教師毫不猶豫地選擇北大,主要不是因為金錢,也不是因為名分,而是因為學生。每當你走上講台,面對那麼多純潔的、熱誠的、渴望知識的眼睛,你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的祖父教過私塾,我的父母是中專語文教師,而我和我的妻子現在都在北大中文系教書,這種「一脈相承」,使得我對教師這個職業有很深的感情。教書光榮,但教好書不容易。除了個人的天賦、才學以及後天的努力,學術環境無疑是至關重要的。我從不敢說「是金子就會發光」之類的大話。古今中外,「懷才不遇」的,那才是常態;像我這樣,就那麼一點點才華,能得到較好的發揮,得益於北大相對寬松自由的學術環境,更得益於我所在的小集體——北大中文系。留校教書二十幾年,經歷諸多風雨,全靠諸位前輩遮擋,我才得以從容讀書。只是隨著時光流逝,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已退出講堂。我至今仍清晰地記得,林庚先生上最後一課時,學生們如痴如醉,久久不願散去;錢理群教授最後一次在北大講魯迅,多少聽眾熱淚盈眶。現在,他們或者退而不休,回到安寧的書齋,從事自己喜歡的專業著述;或者已經謝世,隱入歷史的深處。作為仍然活躍在講台上的教師,我衷心感謝他們曾經給予的提攜與鼓勵。

說到這,不禁悲喜交集。喜的是此次獲獎,說明我沒有太辜負他們的期望;悲的是老成凋謝,天喪斯文,2006年,北大中文系竟然有6位教授不幸仙逝。除了剛才提及的97歲的詩人、文學史家林庚先生,還有語言學家林燾先生、徐通鏘先生,文學史家褚斌傑先生,民間文學專家汪景壽先生;更讓人悲傷的是,年僅49歲的孟二冬教授也離我們而去。孟教授教書育人的事跡廣為傳頌,其他幾位先生,同樣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本文摘自《讀者》2007年第07期P14
來生」選擇里的今生期待
畢書之

「假如有來生,你想做哪國人?」 按當下時髦的說法,這顯然是一個「偽命題」。但對於這個「偽命題」的選擇,卻多少可以折現人們對於當下的態度和對於未來的期待,因此倒也不能說全然沒有意義。
"

在剛剛過去的九、十月里,中國和印度的媒體不謀而合地用一次調查問卷,分別回答了上述這個「偽命題」。《印度時報》最近公布了一項民意調查報告,在新德里、孟買、加爾各達等五大城市對18-35歲的群體所作的調查中,將近90%的受訪者堅持「假如有來生,還做印度人」。原因主要包括「豐富的精神遺產令人驕傲」、「快速的經濟增長令人期待」等。(10月30日《環球時報》)在中國這邊,9月里某著名網站所做的一項「如果有來生,你願不願意再做中國人」的調查,截至9月10日晚,10234參與者當中,64%的選票表示「不願」。對於「不願」的因,認為自己「缺乏尊嚴感」的佔了37.5%;另有17.6%的選票投給了「幸福離我很遙遠」。

筆者無意於通過簡單對比,去討論「國內月亮與外國月亮誰更圓」之類沒有意義的問題。畢竟,各國有各國的情況,不同的數字背後,是各自不同的生存土壤。接受調查者的身份、對生活的態度、宗教的信仰(佛教講前世今生)、民主觀念的張揚程度等等,都決定著對於「來生」命題的選擇。

但讓人難理解的是,作為一個「數百年來最好」的時代,作為一個跺跺腳就能令全世界感受到震動的政治大國,為什麼會有那麼高比例的人「缺乏尊嚴感」?作為一個經濟持續快速發展了二十多年的經濟強國,為什麼會有那麼高比例的人「看不到幸福」?顯然,這樣一個調查結果,與中國目前的現狀實在相去甚遠。撇掉一部分網民「遇物必反」的「憤青」邏輯,從這個不是很搭邊的「參照」中,能反思出什麼有價值的因素呢?

根據印度媒體的調查,印度人有強烈的歸屬感,很多人認為,「印度有不足,表面看也有點臟、亂、差,但印度有自己的特點,沒有隨著全球化的腳步迷失自己。不論你喜歡與否,這是印度,而不是別的國家」。這樣的感覺在中國人身上似乎很缺乏。亞洲開發銀行項目官員翟華日前在《環球時報》撰文感嘆:中國人失掉自豪感了嗎?當他說出這樣一個話題的時候,外國人完全不能理解:10%的經濟增長率、1萬億美元外匯儲備、2008年奧運會,還有遨遊太空的「神舟」飛船,羨煞了多少「老外」,你們還要怎麼著?

但中國人卻好像就是對這些成就充目不見,倒是看自己怎麼也不順眼。在很多中國人的潛意識里,現代化就是國際化,國際化就是西方化,西方化就是美國化。於是,到處都是「中國的xx」(xx幾乎都來自美國),卻全然沒有平衡的心態,給自己一個准確的定位。總是要從人家的嘴巴里找到自己的坐標,人家說咱一句「OK」我們樂半天,人家皺皺眉頭我們就有人愁得掉眼淚,外企的一句廣告詞,也會令我們動輒憤怒不堪。喪失了自豪感,如何不「缺乏尊嚴感」?

印度人自我認同的第二大原因是他們多認為「印度經濟的發展迅速,自己可以從中得到好處」。雖說人對於物質的追求是永不會滿足止步的,但中國的現代化起步比印度要早,經歷了20多年的快速發展,國人的整體生活質量大大提高,大家「吃得營養了、穿得洋氣了、住得相對寬敞了」,按理說,大家幸福感應該更強,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說「看不到幸福」?學者孫立平先生的一個說法或許可以作為參考。他認為,我們老說「改革開放以來」,好像這20多年的發展就是一個概念,實際不然。在80年代,經濟增長一般會帶來社會狀況的改善,但到了90年代以來,經濟的增長很大程度上已經不能導致社會狀況的改善——即使經濟有快速發展,社會中很大一部分人並不能從中直接受益,一部分人被甩到了同步增長的社會結構之外,而要通過後期的利益調整來實現其利益的保障。在保障體制不夠健全的情況下,一些人就會產生與社會斷裂開的「非認同感」。

面對這樣一個很多人未必樂見的網調結果,我們不能諱疾忌醫,而應該從積極的角度來反思。不管是人對於自身物質性的關注,還是對於社會坐標的迷茫,提高對國家、社同的認同感,按照約瑟夫*奈的說法,都算是國家的「軟實力」,都是「決勝未來」的力量,不能等閑視之。借鑒社會學家帕森斯的「社會整合理論」,在當前利益階層多元化、社會群體復雜化的背景下,需要通過研究、考量各種社會群體的具體情況,從利益、榮譽感、文化力等多個方面,實現國民認同感的「整合」——這顯然不是單個機構就可以實現的,需要從國家的高度通過統一有力的舉措來實現。

本文摘自《讀者》2007年第07期P44
最容易的路最好走嗎
作者:陳彤

早些時候,看過一本書,《亨利八世和他的六個妻子》,當時不明白,在他殺了他的第一個妻子時,為什麼還有女人肯赴湯蹈火地嫁給他?

現在我不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了——他就是殺了十個老婆,後面還有趕不盡殺不絕的女人排著隊自薦枕席,因為他是亨利八世,嫁給他,自己就是王後,自己生的孩子就可以繼承王位。畢竟這是通往榮華富貴最近的一條路——雖然從結果看,也是通向死亡的最短的路,但在最終結果降臨之前,普天之下的女人都會認為這其實是通向幸福的最容易的路吧?

這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你可以認為它不說明任何問題,但我想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么極端——我們每個人都想找到一條通往山頂的捷徑,就像每個人到股市買進賣出都是為了賺到錢而不是為了血本無歸。人生就是充滿這么多的不確定性。

一個女友失了戀,我們說天下男人又沒有死絕,你那個男朋友也很一般,趕緊再找一個更好的彌補回來。於是我們把我們所認識的鑽貴都往她那裡推,因為這是一條捷徑,每個女人都知道,這是最短的幸福之路——在千百萬成功富有的男人中,只要一個肯對她說「YES」,她這輩子的幸福就到手了。

這事兒難嗎?從理論上說,不難。她美麗,年輕,單純,而且還很溫柔,多才多藝,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吧?但偏偏就等了很久很久。不是沒有人追求她,但總是在談婚論嫁的那一瞬,那些她中意的男人們,全身而退。也不是沒有男人肯娶她,但那些肯娶她要她的,她又不肯——因為那些男人顯然是一條太遠的路,她說要跟那些男人吃多少苦,才能享受到豐收的喜悅?

於是,她的人生像在沙灘上找珍珠——難道她沒有發現,沙灘上擠滿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每個人都光著一雙腳,即使有珍珠,她憑什麼能找到?即便是她有這個運氣,她又有這個實力攥住這顆珍珠嗎?

很多時候,人生最容易的路,看上去是那麼短,但走起來,卻是那麼長——在沙灘上,最多撿到幾枚花紋漂亮的貝殼,但珍珠,哪裡輪得到你來撿呢?

我很喜歡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故事。她生於1890年,那個時代女人大部分是沒有工作的,尤其是貴族婦女。可惜阿加莎沒有那麼好的命,她愛上了一個沒有多少錢的窮男人,嫁給了他,為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他們同甘共苦,曾經有過相當拮據的日子。後來男人發跡了,他們買了大房子,以及只有富人才擁有的轎車。然後,男人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她等了一年,期待丈夫回心轉意。當然她的期待落空了,於是她同意離婚。她說:「再沒有什麼可以憂慮的了,剩下的就是為自己打算了。」她為自己打算得很好,她不僅以寫神秘謀殺案聞名於世,而且還嫁給了比自己小14歲的年輕考古學家。她在39歲那年遇到25歲的他,人們勸她不要接受這個年輕人的愛情,她回答:為什麼不呢?他熱愛考古,所以我不用害怕變老——我年紀越大,他就會越愛我。

事實確實如此。她活到很老,受到女王接見,被封了爵號,再不必為金錢、名望、榮譽、地位、愛情而發愁。她看上去走了一條漫長的路——寫偵探小說,在她之前,還沒有女人通過寫偵探小說而成功呢。

人,如果不是被逼到懸崖邊上,誰肯跳下去呢?即使跳下去可能是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人,尤其是女人,總是喜歡安逸,喜歡不勞而獲,喜歡不必費什麼力氣就已經全部得到。

這是一個講求雙贏的世界。你沒有實力,沒有硬碰硬的素質,單憑一顆恨嫁的心,最多是嫁到二流三流的男人,而且等到他們厭倦你拋棄你的時候,如果你沒有及時成長起來,除了茫然無措,追悔莫及,你還能得到什麼?

我不是鼓勵你去走一條很長的路,一條布滿荊棘蜿蜒崎嶇的路。我是想說,許多路,許多看上去很容易的路,實際上是最艱難最沒有可能性的路。它們不過是看上去很短,彷彿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但跨越那一步,你需要的不只是運氣。

還不如索性咬緊牙關,把你的人生當作是一場長途旅行,也許當你終於達到光輝的頂點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周圍到處都是美麗人生。你不需要去巴結誰,討好誰,迎合誰,你就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就像舞蹈奇才伊莎朵拉·鄧肯,無論生活怎樣對她,她都一直在向自己的希望努力。即使希望落空,遭受巨大打擊,依然充滿信心。這使她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並且即使在今天也依然光芒四射。我想她應該也是想過要走捷徑的吧?在她的自傳中,她自己說過,「……數年來被拒之門外;不過,這最後的打擊對於我的感情本質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從此以後,我把感情的所有力量投入到我的藝術之中,愛情沒有給予我的快樂,我從自己的藝術追求中得到了補償。」而事實上,她得到了更多更豐富的愛,並且也擁有了更豐富更傳奇的人生。

假如你不幸沒有生在豪門,沒有像帕麗斯·希爾頓那樣幸運——既擁有美貌又擁有財富,而且還只有25歲,那麼你並不是真的不幸。這個世界上幸福的女人很多,但她們都不是帕麗斯·希爾頓。一個女人真的不幸並不是她們沒有找到通往幸福的捷徑,而是她們以為自己找到了,但走了一輩子,最後卻發現原來這條路是條最遠的路,且不通往任何地方.

本文摘自《讀者》2007年第08期P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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